「你們昨晚做了？」
「咳咳……」
凌蔓臻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現在的大學生說話都這麼勁爆嗎？
虎魄不見了。
回到家之後，凌蔓臻依舊沒看到平常這個時候會在廚房裡忙碌的那個身影。
桌上理所當然的也沒有晚餐。
回來經過樓下時，還特地問了陳婷恩，結果虎魄一整天都沒出現過，只有在剛開店的時間打了通電話，要他們這幾天好好看店。
「可能只是有急事回老家一趟吧……？」
凌蔓臻安慰自己的說著，手卻已拿起話筒按下了虎魄老家的號碼。
「蔓姊？我剛才說的你有聽到嗎？」雅恩伸手在凌蔓臻眼前揮了揮。
「呃？」凌蔓臻回過神來，「抱歉，可以再說一次嗎？」
雅恩坐在椅子上輕輕一滑，拉近了自己與凌蔓臻之間的距離，「……蔓姊，你今天怪怪的，怎麼了嗎？」
「沒……」
「我猜跟大木頭有關對吧？」
原本正想說沒事的，結果似乎被雅恩一眼看穿，今天自己也的確一直都心不在焉。
凌蔓臻嘆口氣，既然都被問了，也許雅恩可以給自己一些建議呢？
「我今天早上一起床，他人就不見了……雖然早餐已經做好放在桌上，可是他旅行用的背包不見了……」
「鬧失蹤？」
凌蔓臻渾身一僵，原本她一直告訴自己也許虎魄只是出門買些東西，像平常一樣。
她很努力的不要往那個方向去想，但雅恩直接挑明的說出來之後，慌亂、緊張、害怕等情緒立即淹沒了她，平常的虎魄她能很有信心的說不會鬧這種事，但經過昨天的事……凌蔓臻覺得虎魄離家出走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們昨晚做了？」
「咳咳……」
凌蔓臻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現在的大學生說話都這麼勁爆嗎？
雅恩看著凌蔓臻臉紅又這麼激動的模樣，也不管她臉紅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被口水嗆到雙頰漲紅，總之她就當自己猜中了。
「唉，肯定是怕你要他負責所以逃走了。」
「怎麼可能啊，不是啦！」
「不是什麼？」張凱伊難得聽見凌蔓臻這麼大聲，好奇的探出頭來。
「齁唷凱伊哥，這是女人的話題，你不要來湊熱鬧啦。」
張凱伊聳了聳肩，縮回自己的位置。
見張凱伊沒再關注這邊，雅恩這才帶著訝異的口吻小聲問道，「難不成你們還沒嗎？都在一起這麼久了耶。」
凌蔓臻突然覺得頭疼，她不該指望雅恩可以給她什麼好建議的。
「咳……昨天他……應該是求婚了。」
「求婚？應該？」雅恩滿臉問號，這種事怎麼會用應該來敘述？
「這不是好事嗎？你答應了？」
「……我好像拒絕他了。」
「欸欸結果是蔓姊你不想對人家負責任嗎？」
凌蔓臻這下連胃都開始痛了。
「而且為什麼你講的這麼不肯定啊？拒絕就拒絕啊，怎麼會好像？」雅恩一顆八卦的心早已打開了開關，急不可待的想要聽到更多消息，「昨天到底怎麼了啊？你告訴我才好幫你拿主意啊。」
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凌蔓臻很懷疑雅恩真的可以給她什麼好建議，但無奈之餘，還是將昨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雅恩。
「我們結婚好不好？」
看著被自己困在沙發邊的凌蔓臻，虎魄十分認真的問道。
雖然兩人交往也還不滿半年，但是依照兩人一起生活這麼久的狀況來看，虎魄覺得不論是交往還是結婚之後的生活都不是問題，而虎魄也早就認定這輩子只跟凌蔓臻共組家庭，他想安定下來。
凌蔓臻看著他認真的臉，一時間有種慌張的感覺，她伸手抵著虎魄的胸口，撇開頭。
「為什麼非結婚不可？」
兩人一起生活這麼久，凌蔓臻覺得不論是交往還是結婚之後生活也不會改變多少，反正這輩子大概除了虎魄也不會再對別人有感覺了，結不結婚都沒差吧？為什麼不安定的過現在的日子還要結婚呢？
「呃……」
面對凌蔓臻的反問，虎魄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
「因為……」
「結婚很麻煩，要先訂婚、選婚紗、拍婚紗照，還有其他像是辦桌發帖跟選喜糖什麼有的沒的，要耗費多少心力跟金錢啊？」推開因為自己的話而呆掉的虎魄，凌蔓臻做起身子，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虎魄慌張的走到凌蔓臻身邊，「我們可以公證，或是集體結婚……」
「你覺得依照你爸媽跟我爸媽的個性，這是公證可以了結的事情嗎？」將手上的空杯塞到虎魄手中。
「不能……」虎魄沮喪的看著手中的空杯，雙方家長如果知道兩人要結婚，如果沒弄到全村都知道那可就愧對他們從以前就對兩人報予的厚望了。
「而且結婚能改變什麼嗎？除了身分證上配偶欄多了對方的名字，對我們現在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影響吧？」凌蔓臻坐回沙發裡，按開電視，「如果我們能一直愛著對方，那也不需要婚姻的束縛；相反的來說，如果結婚之後反而忽略了維繫彼此的感情，那麼婚姻不會變成我們愛情的墳墓嗎？」
「所以……」虎魄深吸了口氣，想阻止自己開口，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這輩子都不打算嫁給我了嗎？」
回想起在今天凌晨快打烊時，闖進自己酒吧的虎魄，要了一瓶酒後就直接窩到沙發上，一副悵然落失的模樣。
還好客人都走光了。虎嘯心想，手中拿著香檳和杯子走到虎魄身邊。
看虎魄把香檳當水一樣灌，顯然不太想說話，經過虎嘯旁敲側擊的打探，他大約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真難看啊老弟。」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太能喝酒，虎嘯默默的將已經加水稀釋過的香檳倒到虎魄手中空了的杯子中，「求婚被拒絕就跑來我這裡討抱嗎？」
虎魄搖了搖頭，悶悶的將手中的香檳一口灌下，酒精燒灼著喉嚨令他難受的皺起眉頭。
「你對自己親哥哥還真慘忍啊，」虎嘯嘆了口氣，「找一個註定無法結婚的人討論該怎麼讓你的愛人接受你的求婚……你還真夠狠的啊。」
「就是要找你才可以啊……」半茫的虎魄往後躺進沙發裡，閉上眼，「想結婚卻不能結的人，最能了解結婚的好處不是嗎？」
「可是我現在只想痛打你一頓啊。」若不是看在虎魄酒醉加上心碎，他絕對把虎魄毒打一頓，讓他好好反省他這種挖人痛處的惡劣行為。
「哥……為什麼小蔓不肯嫁給我啊？」
「大概是因為你太白目了吧。」
「哥！」
虎嘯嘆了口氣，「如果從她跟你說的那些理由聽起來，不結婚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她太理性的去分析了吧，缺乏結婚的衝動啊。」
「衝動嗎……那…我太衝動了嗎……」
「對啊，你太衝動了。」看虎魄似乎喝到快掛了，虎嘯一把搶過他手上的香檳，自己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喝完了之後隨手把空瓶丟到一旁，這才對虎魄說道，「你想想，你們兩確定交往也才多久？」
「……不到半年。可是，我們從小到大在一起這麼久了……」
「你覺得曖昧跟交往一樣嗎？」
虎魄被這個問題梗住了喉嚨，一時間說不出話。
「我猜小蔓也還沒習慣你們之間關係的改變吧？然後你又要再改變一次你們之間的關係，小蔓也太可憐了吧？她當下一定超級慌張又害怕，我猜她跟你說那大段理由時口氣鐵定又冷又有隔閡感。」
「……你怎麼會知道？」
「你這幾年真的跟小蔓白混了啊，她在進行自我保護的時候會把情感截斷這你都不知道？為了不讓自己的心受到傷害，所以放出最冷靜最理智的姿態來面對……你真的認真想跟她求婚嗎？」
虎魄不甘的握緊拳頭，這些他當然都知道，但當下被拒絕自己腦袋也是一片空白，又或者太習慣凌蔓臻冷淡理智的模樣，所以那時候才沒有察覺異樣。
自己似乎真的太著急了。
「慢慢來吧，我想小蔓不是真的想拒絕你，想想她最後對你的回答，並沒有把話說死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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