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所以你要給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哎呀你別問了啦!說出來就不驚喜啦!」
「那個……」
「你不要說話。」
聽見虎爸毫無感情的聲音,虎寧吞了口口水,閉上嘴不敢說話,只能用眼神給目前坐在目光中心的外籍男友鼓勵。
「呃……」Jemmy不安的看著虎寧的家人們。
「你會說中文嗎?」
「……一點點……正、正在學。」
「如果你們要結婚,一定要留在臺灣。」
「爸!」
「叫你不要說話!」
「我可以跟公司、調職。」Jemmy說的很慢,似乎正在考慮該如何措詞。
虎媽拉了下虎爸的手,「你不要嚇到人家啊,我來問。」
「你對我們家寧寧是認真的?不是在玩她吧?」
媽!?」這次連虎魄都忍不住喊了出來。
Jemmy眨了眨眼,露出笑容,攬住了虎寧,「我對Eve絕對、認真、愛她。」
「……聽到了吧,可以放心了。」拍了拍虎爸,虎媽笑道,「只要知道女兒是被疼愛著的就夠啦。」
「嗚,可是……」
突然,門鈴響了。
「我去開吧,可能是哥回來忘了帶鑰匙。」虎魄站了起來,在父母看不到的角度,對虎寧及未來的妹婿比了個OK的手勢。
虎魄嘆了口氣,沒想到妹妹居然比預計的要早兩個禮拜回來,他都還來不及幫爸媽建立心理準備勒。
「真是的,出門要記得帶……小蔓?」看見門口站的人,虎魄完全驚呆。
「Surprise!」凌蔓臻舉了下手上的禮品盒,遞給虎魄,「不讓我進去啊?」
虎魄接過對方手上的大小袋物品,讓了條路給凌蔓臻進門,「你……昨天明明說還要多忙一個禮拜。」
「阿魄,不是阿嘯嗎?怎麼那麼久……小蔓!」虎媽一看到來者,高興的衝上前給了凌蔓臻一個擁抱。
「怎麼回來了沒跟我們說呢?好叫阿魄去接你啊!」
「阿姨沒關係啦,我先回家一趟了。」任由虎媽拉著往客廳走,凌蔓臻微微笑著說道。
「也是啦,你爸媽也好久沒看見你了不是?上次他們才說你怎麼那麼久沒回來呢。」
「公司剛起步,比較忙。」
「忙也要記得顧身體啊,別讓自己太累了……阿魄!你還楞在那做什麼?門關了趕快進來啊!」
「喔……喔!」虎魄趕緊關上門,跟著兩人走進客廳。
「唉,我們家這楞小子還真不知道有沒有虧待你啊?他沒占你便宜吧?」
「欸媽你亂說什麼啦!」
「阿姨放心,魄很照顧我啦。」凌蔓臻拍拍虎媽的手。
「蔓臻姊!」虎寧一看見凌蔓臻,開心的跑了過去。
「寧寧你回來啦?一個人在國外還習慣嗎?」
「何止習慣,都快要變洋媳婦了,今年還替我們多帶了個女婿回來呢。」虎媽笑道,看向站在陽台跟Jemmy尷尬說著話的虎爸,「不過看來要讓你虎叔適應還需要一點時間呢。」
「欸,手腳很快喔?」凌蔓臻用手肘頂了下虎寧。
「還好啦。」虎寧吐了個舌頭,「倒是蔓臻姊你跟我哥什麼時候……」
「對啊,你們什麼時候才要結婚啊?」
「阿那個……媽、妹,廚房水好像滾了耶,你們要去看一下嗎?小蔓我有東西要給你,走吧走吧……」虎魄乾笑著拉住凌蔓臻就往外走。
「怎麼突然就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就給你個驚喜啊,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當然不會啊……只是真的被你嚇到了……」還好虎寧的男朋友也在家,不然他自己肯定只穿著內褲到處跑。
「那表示這驚喜很成功啊。」凌蔓臻頓了下,伸出手,「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呃……」原本只是想要快點逃離那個處境,隨口說了句就把凌蔓臻帶出家門,雖然自己的確是有東西要給她,但是東西又不在自己身上……
見虎魄久久沒有說話,凌蔓臻想大約也只是要脫離窘境的藉口吧,壓下失望的情緒,淡淡開口道,「沒有也沒關係……」
「呃,我帶你去個地方。」虎魄趕緊拉著凌蔓臻,往小時候兩人常一起玩耍的公園走去。
「魄?」
帶著凌蔓臻走到公園裡唯一的一棵榕樹下,「還記得這裡吧?好久沒回來了。」
「嗯……小時候我們總是對著這棵樹許願,說好兩個人願望都達成的時候要一起來跟這棵樹說謝謝。」
「……你的願望實現了嗎?」
「算是吧。」凌蔓臻抬起頭,看著滿滿的榕鬚,伸手抓了根,「你呢?」
虎魄看著凌蔓臻,「一半而已吧。」輕笑著,「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折它的鬚啊。」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又笑我。」
「我才沒有笑你。」
「還說沒有……」凌蔓臻轉過身,卻差點撞到朝自己走進的虎魄,「……你……」
虎魄拉起凌蔓臻的左手,將剛剛自己用花朵做成的花環套了上去,「來,給你的。」
「……你說要給我的東西,是這個?」
「是也不是。」虎魄輕輕笑了下,「喜歡嗎?」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做這些東西給我啊。」
「因為覺得這些花戴在你身上一定很漂亮啊。」
「是花漂亮還是我漂亮?」
「唔……」沒料到凌蔓臻會突然這麼問,虎魄一時語塞,「嗯……當、當然,嗯……都很漂亮啦。」
凌蔓臻挑了個眉,沒說什麼,低下頭仔細看著花環。
很細緻的編織方法,她總是看不出虎魄是怎麼編的。
「好啦,回去吧?」
「嗯。」
「欸,所以你要給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哎呀你別問了啦!說出來就不驚喜啦!」
「光是你會送我東西就夠驚喜了吧?」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才對吧?從以前到現在每年生日我都有送你生日禮物耶。」
「……是這樣嗎?」
「不會我送的東西你都丟了吧?」
「你都送食物或是筆之類的消耗品,用完就忘了啦。」
「……明明就都記得……」
「所以你要送我的東西該不會又是這些東西吧?」
「當然不是啊!是……你收到就知道了啦,別問。」
「……嘖,口風真緊……」
回家的路上,虎魄不斷被凌蔓臻逼問著,最後終於回到家。
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這個時候可不太想碰到家裡那群老愛關心他們〝進度〞的家人。
確定家人們都在客廳裡聊天後,虎魄拉著凌蔓臻小心無聲的爬上二樓。
「幹嘛這樣躲躲藏藏啊?」
「以免沒辦法把你順利帶到我房間啊。」虎魄輕輕關上門後,轉身走到書桌前,從抽屜拿出一個物品。
聽見虎魄的回答,凌蔓臻突然覺得臉頰有些熱,『笨蛋啊……這種話更讓人誤會吧……』
虎魄看著手上的東西,有些苦惱,『沒想到現在就要送出去啦……沒有包裝耶。』
見虎魄遲遲沒有動作,凌蔓臻索性直接坐在虎魄床上,「欸,魄。」
「嗯?」虎魄轉過身。
「……那是……?」看見虎魄手上的東西,凌蔓臻呆了下。
「呃……」虎魄低下頭,發現自己正拿著要送給凌蔓臻的物品,有些慌張的說道,「嗯、這、這是要送你的啦!呃……這是我自己編的,第一次弄沒弄很好,原本想說要再弄一條新的,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呃,如果你覺得麻煩也可以不要收……」
沒想到凌蔓臻只是伸出手,「幫我戴吧。」
「欸?……好。」虎魄鬆了口氣,握住凌蔓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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